今天在一家餐馆吃晚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对面的桌子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女孩对面坐着一个黄头发的外国人,那个外国人极胖,胖的我只能从他的轮廓边上瞥见他们桌子上的菜,土豆烧肉,后来听那女孩用英语说是土豆烧牛肉。女孩长得可爱而且开朗,外国胖子则像一头肥猪,粉红色的脸庞,一边吃着土豆牛肉一边盯着那女孩,女孩伶俐地滔滔不绝,那胖子则一边吃一边用喉咙从土豆牛肉边挤出一些应承的话,好像还带着一股红烧的味道,让我吃不下饭。最后我急匆匆吃完饭就走了,我当时想这么个好女孩就让一个猪一样的外国人泡了,心里不是滋味。
回去的路上我又想,或许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女孩也只是为了练练口语。但又一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世上鲜花插在牛粪上的事情太多了,何况是插在了洋牛粪上,退一步讲,即便外国人不泡,这女孩也不归我,我是管不着的,再者,即使我对这女孩有意,也万万不敢去做些什么傻事——那胖子很壮而且刚吃过土豆牛肉,都是些高热量的东西,而我只喝了碗鸡蛋汤而已。
我想着想着就为国计民生担心起来,一个漂亮的女孩被外国人泡了,这种事很多,而我们国家单身的男性却不少。我是俗人就往俗里想了,而且现在女孩讲实际:如果这女孩不漂亮倒罢了,但是以她的条件和气质,找一个大学生应该是最起码的,而她跟了外国人,就等于全国所有的大学生都少了一个机会,这就好比排队,这女孩的追求者如果按实际情况来排个长队,一个外国人插在了前面,就等于后面的所有中国青年男性都得往后站一位。以前上学在食堂打饭的时候,一个学生插队,食堂的大娘看到了后严肃地对他说:“小伙子,你这一插,就等于后面的学生都要多等5分钟,这一排学生一共是50个,就等于耽误了人家250分钟…。”那个插队的羞愧地走了,我们后面的人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对大娘的崇敬,食欲大增,打的饭都比平时多了。
而今天这事无疑让我食欲大减,虽然我可能已经错过了无数个好女孩了,但我总还是以“下一个会更好”来安慰自己。其实这个想法在古希腊就被证明是错的了,大哲苏格拉底曾经让自己的学生到麦田里找麦穗,要求是第一要找到最大的麦穗,第二是不能回头,结果他的呆鸟学生们一路走一路丢,没一个找到大麦穗的,苏格拉底见状就趁机讲了道理:“麦田里的最大的麦穗是有,但你一路下去能找到吗?不能,所以怎么办呢?——其实最大的麦穗就是你刚刚摘的那个。”这个道理就正说明了人应该怎么对待爱情,那就是抓住缘分珍惜眼前人,但我们很多人总是拿找更大的来安慰自己,所以我现在还是一无所有,或者一些人丢弃原来的麦穗直到两手空空。如果我们真的都能履行苏格拉底的劝诫,那现在人们大概都会傻傻地幸福着,社会上也不会有些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找到最大的麦穗可能还远远不够,爱情还需要一个契机,虽然上天可能极其偶然地安排你们见面,看似轻描淡写,但结果很可能就是最终你们谁也离不开谁,这很奇怪。比如《茶花女》中的爱情,假如阿尔芒没有朋友介绍;假如阿尔芒不去剧场中玛格丽特的包厢,并在被玛格丽特嘲笑后再没机会见她;假如玛格丽特没有得病;或者病重的玛格丽特在病好了后,阿尔芒也在暂时冰封了这段记忆后他们没再见面;假如那天晚餐的时候阿尔芒在马特丽特吐血后没有和她单独相处…,如果这些如果有一个成立,我们今天恐怕就不会欣赏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但这些契机一旦具备,爱情就像被点燃的火苗一样迅速蔓延了,一场壮观的大火,可能竟产生于一只飞鸟口中落下的石子产生的火花。当然,这个火花也可以人为的点燃,就像我看到的一个小故事一样,一个男孩在晚上去吃面条,一个女孩也进来了,老板给女孩下好面后说没有佐料了,男孩说我的面条很咸,咱们拌在一起吃吧,于是…,最后他们相爱结婚,男孩最终对女孩讲了他们偶遇的情节实则是他串通好老板后有设计而为之,女孩莞尔一笑伏在男孩怀中…。这故事挺美,但我很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首先一个女孩愿意和一个陌生的男孩把吃过的面条搅拌在一起,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在这值得警惕的傍晚,其次还有些细节值得推敲,就不讲出来了。无论怎么说,这也算是精心的布局,有意或无意,可能都是冥冥中的天意吧。所以,学理工科的我就想写出一个公式来:爱情=人为或偶然的火花+珍惜眼前的麦穗。可能有些机械,不大浪漫,但也算是我肤浅的体会。
(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