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囚犯站在铁窗前向外眺望,一个看着泥土,一个仰望星辰。”
——佛雷迪克·朗格布里奇「不灭之诗」(JOJO第1卷封二)
以及其他所有试图描述这个故事的人,无一例外地以此作为自己絮语的开篇。
但我几乎从来没有留意过荒木用做开篇的这句话,更无从谈起领悟它的含义,直到这个例行赛开始。
一向以为Dio就是要被打倒的,纵使他嚣张了一整部,即使偶尔有时他看起来那么酷;因为,JoJo的纹章上已经被家族的守护女神烙上了“胜利属于乔斯达”的字样。(注一)
就像MJ,一直略过他的活塞梦魇,一路膜拜他的飞翔轨迹,直至一声赞叹他给凡人一个战胜他的机会。
每个人的世界开始,总会被单纯的分成善和恶,更理想一些,善就是胜利,恶最终会失败。
是这样的吗?大多数时候,秉性和结局该倒换个位置,成王败寇。
于是慢慢地和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现实世界居然有反MJ的人存在;也许到今天,湖人球迷仍远多过马刺球迷。
恶人仍然需要恶人的救世主。
我不在乎自己是好人还是恶人,但我也渴望被人认同,被认同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痛苦的等待过程,但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保留了这种痛苦。
我是Tim Duncan和San Spurs的球迷,所以我一直认为他们必须无敌,包括在00~02年间,直到这个例行赛开始之前。
可能是MD有征兆地状态下滑,也可能是我突然没有征兆地在意起“JoJo冒险奇遇”的开篇语。
马刺不是圣斗士小强,能无数次从被KO的边缘爬起来,那样太BT,也太KUSO;马刺也不是健次郎,可以照敌手的若干死穴一通乱点,再说一句“你已经死了”,然后转头、肉块飞溅……那样太酷。
马刺或者说Duncan曾经很像白金之星(注二)。他是那种近身无敌的角色,不管遇到的对手具有何种的特质,只是无一例外的用“噢啦噢啦”(注三)破防,然后直接把拳头倾泻在对方的最薄弱部位,比方说头部的鼻子之类;当然间中他也会捱对手几拳,吐无关紧要的几百cc血。那个时候的MD,在18尺以内可以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包含丑陋的动作把球扔进,至于对手是谁并不重要,0.4秒之前两球以及03年之前的大部分入球皆是。
这个赛季开始,出现更多的却是“绿宝石喷射”(注四),对一个近战高手发出的,薄弱的远程攻击,有一个不好的形容词叫乱枪打鸟。大概没有一个MD的对手不知道,那个两度MVP在左侧45度肋上做的原地晃动一定是无用的,基本上一个拔起的打板不中就意味着这次攻击的结束;最多他会用慢三步走进限制区来骑射造犯规,用另一个大个预先卡位就够了。
99年力狙尤他的C Webber&J Will被誉为Karl Malone&John Stockton之后新型的PF/PG组合,但他们散了,于是留下MD和TP接受考验。结果到今天可能诞生了比“控球投射”PF和“亡命三分”PG更离奇的搭档。TP的塔罗牌暗示也许是“愚者”——游离于体系之外但威力无比。简单的比方说,Stockton可以取到Malone一样多的内线分数,但没人可以代替他能做的事。并没有影射TP越俎代庖,相反还要感谢他,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球队,但作为一整支远征队,没有治疗系魔法师和远程攻击手,很可能倒在离终点不远的血泊里。
于是活塞就是世界(注四)。他们是相同类型的人型替身(注五),几乎同样强大,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强。
第一次有主动意识的认为“敌人”强过自己吗?做那个仰看星辰的囚犯还是俯视泥土的罪人?是在燃烧中追求自由还是用卑顺延续生命;是为了尊严而活还是活着即意味尊严?
答案并不唯一,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救世主。这个例行赛开始,我开始了解了一点别人的世界,也更加坚定自己的世界。好人和坏人,似乎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
高分贝的各种噪音严重干扰了我的听力,让我无法听到本应回荡在AT&T中心每个旮旯的“Defence”,我努力呼叫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Go Spurs Go”;MD仍然是白金之星,他们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感变化,被人误解也无所谓,但在战斗结束后会说一句:“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很简单的答案…就是你惹火了我”。
这就是我所期待的世界。
注一:《JoJo冒险奇遇》
注二:《JoJo冒险奇遇》
注三:《JoJo冒险奇遇》
注四:《JoJo冒险奇遇》
注五:《JoJo冒险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