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2000赛季的大幕在我的期盼中终于拉开了,而在这之前,马刺作为新科NBA总管军造访意大利参加麦当劳杯。这次应该是邓肯第二次抵达意大利,第一次就是前不久的商业访问,他跑去国米找ronaldo合影并交换球衣。当我在报纸上看到邓肯和ronaldo一起的照片时,我觉得像是自己的一个构想被实现了一样,因为整个假期我不只一次的想如果自己两个体育偶像如果在一起碰面会是什么情景,当这个梦想实现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可以完全放下曾经喜欢了一年的足球,把自己全部关注的眼光集中在邓肯和马刺的身上了。
湖南经视又天公作美般地直播了麦当劳杯决赛,和马刺对决的是巴西的一个俱乐部球队,在几十天之后再一次看到双塔的马刺,勇猛依旧。对付这般比NBA任何一支球队都要弱的队伍,也许本来就该砍瓜切菜,而马刺打得应该说是轻松写意,每当对手稍作抵抗的时候就以一波20几比几的小高潮解决所有问题,此役邓肯出战32分钟就拿下32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么巧),让媒体对半决赛表现不算出色的马刺彻底闭上嘴巴,而我在凌晨披着棉衣观战的最大乐趣来自于亲眼见证了TD的个人荣誉宝库里面添加了一座MVP奖杯,虽然奖杯姓麦当劳。
麦当劳杯的新闻只占了报纸版面的八分之一都不到,但是相较于暑假期间梦四参加的泛美锦标赛已经很让我感叹了,梦四临时队里面虽然有TD,但是他真的天生不适合造新闻,除了入队的时候报纸上提到他在夺冠后只是稍作休整就背起大包飞往波多黎各,此后的一切似乎就成为了KG与基德他们的故事。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比赛插曲,已经比后面的任何夏天,在新闻来源上面幸福了太多。
闲扯到此为止吧,anyway,嘿,马刺的第一个卫冕赛季开始了。
初三忙,很忙,虽然晚些时候央视恢复了NBA的转播,但时间上和我实在太过不合拍,指望湖南经视每周一次的NBA赛场直播,想要看到马刺,成为了小概率事件。因此当这个机会到来的时候,我简直夜不能寐,并且希望时间暂停,不久我就发现了家宝——废置很久的录像机。家宝从此之后发挥的作用让我笑得把嘴的直径直接变成原来的两倍,而爸爸成为了我救命稻草,家宝的直接控制者,靠着他和它,马刺和纽约在99年总决赛的第一次碰面,TD第一次三双等比赛,都被记录在案。但我也在此过程中付出了巨大努力,因为靠洗掉原来的卡拉OK录像带来录比赛极其不现实,效果极其恶劣,在我怂恿下,老爹买了一盒松下时长120分钟的空白录像带,经检验效果极其出色。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天才的女儿却舍不得冲掉已经录下的马刺比赛而录后面的比赛,以至于后来我拿着我光荣的成绩单和老爹交换的礼物就成为了一盒一盒无休无止的空白录像带。当然,每周两期的体坛和每月雷打不懂的各种篮球杂志除外。不过我是知恩图报的,自打有了这种固定开销之后,我就再也不轻易在新衣服和鞋子方面轻易的提出要求。
2000年最为华丽的毫无疑问是全明星赛,VC作为UFO横空出世,在扣篮大赛上面惊世骇俗的表现让场边所有大牌球星的嘴都统一成为了O字。但我不会忘记弗老大那记战俘式扣篮之后,TD大笑并拼命鼓掌的样子,呃,还有那件格子衬衣。(就是2003年总决赛期间重复穿的那一件)东西部全明星赛之前,我梦到TD以不可思议的表现拿到了全明星赛MVP,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all star是鸡肋般的比赛,总想在一帮大牌中拿到MVP,肯定是最最有成就感的事情,然后第二天TD就真的拿到了MVP,虽然充其量可能就算半个吧,但他的表现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看看14中12的命中率就足够了,连飞人都在场下为他拼命鼓掌呢。后来看到杂志上面TD在全明星赛期间接受采访的时候被问道关于乔丹接班人的事情,他说他认为再也不会有乔丹了,但是其他球星可以合力打造出乔丹身上拥有的东西,在他嘴里,新人永远是不可思议的。他也永远不会把自己凌驾于别人身上,甚至连马刺的领袖地位也不愿扛起来,但没办法,我就是喜欢这般谦逊之人。
不过马刺那边并非顺风顺水,赛季进行了大半,马刺依然不是常规赛的榜首,与马刺联系在一起的当年火箭夺冠之后的常规赛季也极其难看,但依然成功卫冕。但现实是,湖人以恐怖的常规赛连胜记录前进着,湖人的人永远比马刺多一份狂妄,奥胖子公然宣称马刺打的是WNBA女人的球,新上任的禅师更是直接把马刺得来不易的总管军给加了星号。星号?嗯:*!我凭借我尚浅的NBA球盲资力,实在猜不透他们的这番表态是因为他们深深不能忘怀马刺给他们的横扫之耻,还是早就忘记了他们上一年曾经被这样一支女人球队给横扫过。马刺当然不服气,由波扑克带头表示禅师所言是孩子话,但在有限的新闻来源中,我比校对人员更认真的数清楚报纸豆腐块上面的每个字,还是没有找到邓肯的名字。我对这个人,越了解,就越好奇了。
嘴仗永远只是噱头,但邓肯真的受伤了。腹股沟拉伤让他职业生涯第一次缺席常规赛,连续出场记录彻底作古。恢复过程格外漫长,似乎其他球星带伤上阵也能有不错的表现,但那时的TD不是。他的表现处处体现受过伤的痕迹,不,是事实。队友们纷纷表示这种伤虽然不很严重,但就是能大大影响球员场上的表现,加上TD运球幅度大,对他的影响也因此来得格外深远。我格外惊慌,但扑克脸波波很镇定,他说:“Tim每一次陷入低谷,都能以更高的水准恢复过来,我们只需等待和相信他。”然后我就真的等到了TD的状态慢慢恢复,表现慢慢正常。在全联盟都对湖人患上恐惧症的时候,湖马第三次交锋,奥胖子以伤病的借口拒绝比赛,因而马刺轻松拿下湖人,将常规赛战绩锁定为2:1。尽管是缩水湖人,但红三月属于马刺,那不是盖的。
四月,常规赛收官,还有一个好得不得了的消息,经视在每周三晚凌晨加播一场NBA比赛录像。那个周三,我靠着无比准时的生物钟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视的时候,很幸运的,看到了熟悉的那个斯伯丁篮球,并第一次听到了ESPN版本的解说。但最不好的事情是,这场比赛是该被写进历史的马刺VS国王。一切都正常,只是比赛无比精彩而圆满的走向结束的时候,TD扣篮之后就那样不正常的摔倒了,他的表情并不比现在的任何一次摔倒更痛苦,但是他走向了替补席,场边的一帮西装和非西装大叔给他膝盖上面拼命敷冰袋,这让我忽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常规时间马刺打平,加时赛我却又忽然发现了那个二十一号的身影,并且看见他在熟悉的左侧来了一个商标式180度转身打板,心里憋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一松。半个小时之后就进入了梦乡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我这个赛季最后一次在球场上看见TIM。
紧接着TIM就开始缺阵剩余常规赛,波波永远在放烟雾弹,说无法预计TIM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重新返回赛场,但大卫露了底,他说TIM的膝盖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每场比赛之后他的膝盖都会流浓水,要靠针管把浓水抽出来。但这个新闻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心理不是个滋味。可能禅师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不然他怎么会对嘴仗和挑衅乐此不疲呢?在湖马最后一次交锋前,他说他研究TD大半年了,终于找到了防守他的方法,上个赛季他的勇不可当只是因为对手没有赐与他最严密的防守,然后他又一次强调了马刺冠军星号论。这一次,还是找遍了也没看到TD回应了什么。比赛结果告诉我们,TD不需要回应,因为即使没有TD,马刺还是战胜了湖人,也没人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湖人的烟幕弹,人们真的开始相信,即使波扑克把TD雪藏到第二轮,直接和湖人碰头,马刺解决太阳,还是没有问题的。
课堂上我最好的放松方式除了借给同学看《体坛周报》,和同学炫耀讨论咱家TD之外,还有设计TD的签名,因为我那时还从来没看到过TD的亲笔签名……但,季后赛第一轮的战果让我吃龙肉的心情都没了,志在卫冕的马刺居然被太阳早早结束了冠军之梦,而TD就在一次又一次下一场可能会上,扮演救世主的童话中结束了他的第三个赛季。在第二场战胜太阳后,他的队友还可以豪气干云的说忘记了TD,换来了胜利,但是关于他的膝盖,谜一般的不确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结局,也许只是命运和马刺的一场玩笑,大卫罗宾逊尽力了,西恩做了一把美国英雄之后,对赛场的眷恋化成了满足和遗憾并存。老埃利是诚实的,他说没有邓肯,马刺哪里也去不了,大卫是伤感的,他含着泪说在没有看到新的冠军举起奖杯,他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邓肯呢,邓肯在哪里?不知道,他会感伤得想流泪吗?不会,他只留下了空洞的眼神,他还给圣城的人们留下了话柄,一个关于他为什么到淘汰都没有上场的话柄。但于我,波扑克是伟大的,也是聪明的,尽管明知到夏天TD就会成为自由人,但他还是从TD的健康和以后的职业生涯出发,将他雪藏到最后一刻,我管这段回忆,叫波波维奇烟幕。
马刺回家了,送走了马刺,我迟迟不能收拾心情,在模拟考中考出了历史最差的成绩,但正规的中考题目,以后我每次回想,都不能不说是太简单了。如果不是作为体育白痴,考出了连弃权都不如的体育分,加上上一年地理生物的挫败,重点中学的门槛对我也就根本不难迈过了。然而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我总认为读书毕竟是靠自己,不是靠学校,因此我老爹也显得格外宽容和释然。
暑假再一次听到有关邓肯的名字的时候,已经是他做完膝盖的手术,和希尔一起专机飞往奥兰多去参观了。对于这次到目前为止,TD生涯里面最大的转会风波,魔术不得不说是花尽了心思。在TD去奥兰多打客场的时候,奥兰多一快餐厅老板就四处派发麦片饼干和传单,说邓肯和魔术简直是天造地设的搭配,当TD和魔术比赛的时候,全场观众又横幅伺候,让TD有了身在主场一般的感受,当时依然处在羞涩期的TD,闹了个大红脸,比赛也打得慌腔走板。这次之后,媒体透露,在魔术老板的夏季黑名单上,邓肯希尔榜上有名,TD第一,希尔第二,而魔术不仅希望通吃,还虎视耽耽的密切关注着另外一位希望之星,名噪一时的UFO的表弟TMAC。当时年轻和并未打出身价的TMAC恢复自由身时曾表示将跟着邓肯走,誓死追随TD,这让魔术老板更加笑开了花,对TD和希尔这对宝贝大献殷勤,在自由市场大门开启的第一天凌晨,就对自由人双宝发出了邀请,这就是后来的迪斯尼红地毯攻势。
波波对于魔术来势汹汹,明目张胆的争抢马刺最最珍贵稀有的宝贝,反应是这就像是一场恋爱,漂亮的姑娘总是受欢迎的,但无论邓肯怎么选择,他私底下和邓肯,依然会是永远的朋友。在这场战争中,马刺只能选择感情牌,他们并没有必胜的砝码,情谊和前途,选择权只在一个人手里,就是TD。然而让TD做选择是痛苦的,奥兰多的热情款待以及和主帅里福斯的交情让他进退两难,无从拒绝,他带着艾米在奥兰多比预期多逗留了一天,却不知道这造成了圣城的一片混乱,球迷每天都在马刺俱乐部门口示威,要求马刺拿出具体行动来挽留TD,圣城两边的街道已经被“stay tim stay”的标语包围,市长也出面表示TD就是圣城的标志,是圣城无比重要的人物。当TD回到圣城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两架直升飞机,一架追踪他的行踪,另一架在他住宅的上空盘旋,但在这样的轰炸中,TD一边痛苦得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一面和波波的会谈时而进行,时而取消。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大卫接受了马刺官方提供的机票,从夏威夷飞了回来,这位兄长般的老好人给了TD一切想要的答案,十天之后,TD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决定留守马刺,和大卫一起继续双塔历程,为了马刺的下一座总管军奖杯奋斗,而这之前,捣蛋鬼TD给波波打电话,宣布:我要走了!
无论如何,当我从新闻听到TD留守的消息的时候,我是发自内心的骄傲的,因为当时没人预计HILL一伤就是三年,而如果不是TIM没去魔术,也许小麦就在公牛和布兰德的引诱之下去了芝加哥。TIM,在情义和前途中,选择了前者,连坐在沙发上吃冰淇淋的我,也为他骄傲。